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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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謝熙辰這一守, 就守了將近兩天多，眼看著若是再不完成，納維斯就趕不上這一次的淘汰賽了。
就算是他的好朋友們能幫忙給他找來金杯, 他都沒辦法準時去作弊。
謝熙辰不由得有些發愁：“咱們斯克裏奇的王牌, 到底還是被魔法協會給算計丟了啊。”
校校安撫道：“不會的，就算沒有納維斯, 咱們斯克裏奇的實力也是夠的。”
“就是沒有那麽炸裂了而已。”謝熙辰給校校補充。
還是有那麽點可惜就是了。
小謝調整心態, 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地在乎。
好吧，還是有一點點的, 怎麽說小謝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
這麽一個終極打臉的地方，能趕上還是最好的。
或許這一次還是有了一點韓老頭的幸運加成的, 謝熙辰在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納維斯清醒了。
他躺在地面上，謝熙辰能夠看清他的所有表情, 看見小家夥眼皮輕顫, 謝熙辰正擺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可下一刻，不知道看見了什麽, 他微笑從和善秒變核善, 並毫不猶豫地直接給了對方一拳。
把人都給打蒙了。
小家夥試探問：“老師？怎麽了？”
謝熙辰不答反問：“你的眼珠子什麽時候這麽渾濁了？看著不像是好人的眼珠子，倒是挺反派的。”
一下被拆穿偽裝的墮神：“……”
祂厚著臉皮正打算再辯解一番, 可謝熙辰也不聽解釋，直接給祂另一邊眼睛也揍了一拳。
“反派死於話多, 你覺得我是反派？”
墮神：“……”
祂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你現在打的, 全都是他的身體, 能給我造成什麽損失嗎？不可能的！”
“哦。”謝熙辰淡定回答，這次徹徹底底確定人不對了, 直接上了拳頭。
他幽幽道：“可疼的是你啊。”
墮神這次是直接不想說話了。
祂也不傻，知道謝熙辰之前表現得很奇怪，完全不受魔法的影響，幹脆也沒有使用魔法去分心，直接和謝熙辰來了一場貼身肉搏。
太可惜了，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想不開和謝熙辰比物理攻擊。
校校之前沒防備過來，開魔法免疫的金手指慢了一瞬，若是這墮神沒那麽小心，直接放了大招，那祂……
就要被五雷轟頂了。
謝熙辰跟打不孝子一樣，一點不在意自己弄出了多少傷，專門往痛的地方打，弄得墮神臉面都不要了，只知道哀嚎，一邊哀嚎一邊搞謝熙辰的心態。
“你就是打了我又如何？你的學生早就在爭奪中死了！”墮神斯哈碎碎念，“他困在了無解的未來裏，他不喜歡自己的未來，所以用自己的靈魂和生命向我祈求，他最終還是信仰了我！”
“他再也回不來了！”墮神說著，看謝熙辰動作一頓，又蠱惑道，“與其守著一個懦弱的學生，不如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現，不好嗎？以後，你將擁有一個修煉速度一日千裏的學生，你的學生優秀，卓越，被眾人敬仰。”
“你想要的，都能拿到手，那該是一個多麽美好的未來啊！”
謝熙辰玩味一笑：“是嗎？那他真的死了嗎？歸順你了？”
墮神毫不猶豫道：“當然，不然，就不是我出來了。”
謝熙辰也打累了，他看著墮神頂著青一塊紅一塊的臉，老神在在地找了塊幹凈的地盤腿坐下，也不接茬，看樣子似乎不是很相信。
墮神不解：“你為什麽不信？我可不會騙人，他就是沈浸在時間告訴他的未來中了，他不……”
“那是真的未來嗎？”謝熙辰只是淡聲問了這麽一句。
墮神沈默了會兒，笑容變得詭異起來：“為什麽不算呢？時間可沒有撒謊的能力，我只能操縱時間，我不是命運那個偽神，還會用虛假的命運去玩弄祂的信眾。”
“每一個不同的選擇都可以引發不同的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時間才是最會騙人的吧？至少顯得真實。”謝熙辰分析了一下，見墮神笑容擴大，有些嫌棄。
怎麽能用納維斯和他同款的裝扮做出這麽油膩的表情啊，他是真的會揍孩子的好吧？
除了博瑞，小博瑞做油膩的表情也會顯得很可愛，別的學生，有一個算一個，敢搞歪嘴笑那一套，就別怪他動手揍學生。
影響校風.
扯遠了，謝熙辰又嫌棄地看了眼對方後，心平氣和道：“你說得對，現在是納維斯的身體，你就算會疼，我就算會爽，好吧我會爽，但是到底也是在揍納維斯，不值得。”
“還不如等納維斯自己出來。”
墮神皺緊眉頭：“我說了，他那個懦弱的廢物早就……”
“不不不，時間不會說謊，但時間之神會，”謝熙辰搖搖手指，非常淡定，“如果納維斯真的失敗了，你就不會拖延時間，更不會直接告訴我他失敗了，你反而會說，你們共用一個身體，讓我投鼠忌器。”
墮神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是的，如果納維斯真的沒了，他反而沒有那麽肆無忌憚，說到底還是因為手中沒有了人質，若是對方相信了真的心狠到殺死這副軀體，他也不能臨時反水說身體裏有納維斯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謝熙辰這個能魔法免疫的奇怪校長身上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檢測方式，到時候他就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現在他和納維斯的爭奪還沒有結束，只是自己暫時占據上風，能夠出來給納維斯制造一些壓力而已，倒沒想到，這位校長這麽篤定。
他為什麽這麽篤定？
當然是……因為有校校啊！
謝熙辰不過是出氣一般地多揍了幾拳，就被校校發出警告限制行動了。
原話是：禁止世外之人插手命運節點。
哦，那就是還沒結束。
小謝放心了，多揍了兩拳出氣後，老神在在地開始和反派聊天了。
墮神不解，墮神很想弄清楚，但是謝熙辰可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他現在是一句話都懶得說，也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再讓他圓一下打臉的夢。
那邊，墮神似乎有些頭疼，他明白自己必須做些什麽，讓納維斯更加沈浸在那種絕望，又虛幻的美好中去，這樣才方便他的入侵。
墮神故意道：“他這麽弱，唯一會關心他的還是一個脆弱到隨時都會死亡的劍士，有什麽出來的必要呢？”
“若是讓身體給我，我幫他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一舉兩得，多好。”
謝熙辰看了看墮神，表情奇怪：“你們魔法協會的人是都有些自大在身上的嗎？”
墮神一楞：“什麽？”
謝熙辰攤手：“你給的時間應該是過去的吧？那個一無所有身嬌體弱的納維斯都能把你壓制得像狗一樣哦不，這麽說有些不尊重狗了。”
謝熙辰總結：“總之，之前的你和魔法協會算計成功了那麽多，都沒能奪得殼子，你又怎麽覺得，現在應有盡有的納維斯，會失敗呢？”
墮神面色鐵青：“你胡說什麽？我從沒有失敗，我也不會失敗！那一段時間不過是一段虛假的，不存在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祂破防了。
謝熙辰沈吟：“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我就是隨便猜猜，你們要是重來了一回還那麽地拉跨……”
“重來一次？沒有神靈有這個機會，如果有，我們就不再是墮神的樣子了，”墮神說著，冷笑道，“難道法則給我們看了絕望的未來，就能讓我們不再自救嗎？怎麽可能？”
謝熙辰微微楞怔了下，沒有接話。
原來對神靈來說，這都是世界法則告訴他們的假象？
之前在奧菲利亞廢棄小鎮奪神像時，謝熙辰就有些不理解，既然時間之神哪怕成為了墮神，仍然可以控制時間，讓大家看到那個他願意展現出來的絕望的未來。
好巧不巧，這些未來都是謝熙辰沒有出現時，應該出現的未來。
可既然謝熙辰已經出現了，命運的拐點也就出現了，理論上來說，時間之神要麽只能看見模糊一片的時間，要麽就是各種有謝熙辰存在的時間，為什麽看見的還是謝熙辰不存在的時間呢？
要知道，命運之神可以預測未來，看到多個不同的走向，但祂看到的未來，也是基於目前存在而進行選擇的。
每一個小事都會走向不同的分支，這是命運推演的過程，也能得到祂看見的結果。
可時間之神卻能看見命運所看不見的未來，還能看見各種未來過去的不同點的時間，那豈不是太逆天了？
這讓他有些沒有捋清這一段的關系。
加上之前校校含糊其辭的樣子，謝熙辰有一個隱隱的猜測，比如，時間之神看到的，其實是過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呢？既然主神界已經插手了，就算曾經的時間之神做不到逆轉時間，但不代表主神界做不到。
而且，選擇讓他來這個小星球發展學院，總應該有一個理由吧？
可現在墮神的回答又讓他不確定起來。
想想也是，若是真是已經發生過的，這些強大的神靈一定會用更加過激的手段去改變未來，而不是勉強維持現在的和平。
可能，真是法則給他們神靈的一些便利吧。
謝熙辰思索著，沒有回應墮神的話語，反而道：“納維斯應該快出來了吧？”
他的話題跳轉得太快，讓墮神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怎麽又到納維斯身上了？
謝熙辰這次有理有據：“納維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的，不然你不會一個勁地鼓動我。”
“都聽到他親親老師說了這麽多話了，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也太白眼狼了？”謝熙辰漫不經心道，“這樣的弟子，可是要被韓老師逐出師門的。”
“韓老師的弟子都是自己叛出師門的，就這一個是主動逐出的，那該多掉價啊。”
墮神看謝熙辰這急病亂求醫的樣子，忍不住誇張地笑了出來：“可惜，我可沒在他心底看見什麽韓老師呢。”
謝熙辰驚訝：“什麽？不會也沒我吧？混小子就只記得博瑞嗎？”
小謝沈默半晌：“這豈不是有觸犯校規的風險？要不貢獻點先扣為敬……”
話音未落，面前的墮神表情猛地扭曲了一瞬，從唇齒間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斷斷續續的：“有……不……不扣……”
謝熙辰：“……”
真是感動極了，沒想到說了那麽多，最終喚醒小家夥意識的，竟然是貢獻點！
這是何等令人驚訝又自嘲的結果！
謝熙辰甚至懷疑自己和一眾老師們在小家夥們的心裏，還沒有一點貢獻點重要。
瞧，這才說扣貢獻點，也沒說幾點呢，小納維斯就主動立起來了。
謝熙辰搖頭感慨：“早知道這麽好使，我早就扣了啊。”
“校校，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提醒我。”
校校：“……”
做個人吧宿主！
校校覺得自己一個沒有心的系統都要看不下去了。
那邊，似乎真的被關鍵詞給弄得情緒起伏大了，面上操控殼子的墮神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變化。
時而表情痛苦，時而抱著頭滿地地打滾，聲音還斷斷續續的，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格在作鬥爭，簡直像看電影一樣。
“你著急什麽？你出來又如何，你沒有實力，沒有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只有靠我，只能靠我，你才能……”
“不扣……不能……”
“你的老師們利用你，算計你，只有那個可憐的小劍士想著你，你真的要拒絕信仰我嗎？錯過這次機會，你就只能看著小劍士又一次離開了。”
“在學院……不……貢獻……”
納維斯清醒的時候更多，可他保留著實力，謹記著謝熙辰說的死於話多，楞是不肯多說一句完整的話！
墮神氣急敗壞：“該死的，貢獻點到底是什麽？你著什麽急？以後我們一體了，你想要多少貢獻點拿不到？”
話一出，納維斯不吭聲了，就是發動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他被嚇醒了。
能說出這種傻話的，真的能給他掙來貢獻點，而不是虧貢獻點嗎？
想到自己月考戰鬥時，辛辛苦苦闖了十多個小時，拿到五點積分，最後兌換了五點貢獻點的心酸。
想到自己煉藥劑時，因為價格越來越低廉供大於求不得不賤賣成果最後苦哈哈得到不到兩位數貢獻點時的沈默。
想到自己為了進入小黑屋一下緊縮的錢包，以及被博瑞資助後不得不和博瑞起早貪黑做任務賺貢獻點的辛苦。
納維斯簡直不敢想啊！
實力只要進了小黑屋就能應有盡有，博瑞的安全只要不出魔法學院簡直安全得不能更安全，可貢獻點呢？
那是進了小黑屋就能應有盡有的嗎？這墮神讓斯克裏奇映像這麽差，斯克裏奇真的不會找借口克扣他的貢獻點嗎？
比如，隨便編造他和博瑞的謠言，把他倆立典型？
不不不，這是盧修斯該受的苦，他不想吃，也不想惹學院那批動輒笑著坑人的老師們。
一！點！都！不！想！
納維斯瞬間爆發了極強的求生欲，什麽，時間裏他為了力量和權力連博瑞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肯定是假的！博瑞怎麽舍得在貢獻點沒花完的時候死呢？
納維斯無師自通了什麽叫自我pua，有理有據到令人潸然淚下，若是謝熙辰知道……
不需要知道，謝熙辰就從納維斯的只言片語都能感受到，學院的貢獻點制度給學生提供了多大的便利。
瞧，這是一點都不會被騙走了！
小謝決定回去要把貢獻點的獲取難度調一調，這樣才能讓學生更加的記憶猶新。
“啊！！！”
納維斯和墮神同時痛苦地叫喚了出來，他們到了最後分出勝負的時候。
謝熙辰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哪怕知道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有驚無險，他也還是緊張的。
擔心出現什麽不必要的疏漏。
理論上來說，納維斯贏面要大一些的。
墮神之前分出精力想要讓納維斯心神大亂，可納維斯一直在醞釀積攢力量，而墮神只是靈魂碎片，納維斯是完整的靈魂，左眼還囚禁了一部分墮神的碎片。
墮神的力量沒辦法對納維斯使用，優勢再進行削減，而納維斯在外面還有一個老師和貢獻點的信念支持著他，怎麽說也是最低六四開，納維斯六的。
就看最後誰更能堅持了。
經過墨須子加強多次的身體完美抗住了這一次的爭奪，沒有出現什麽嚴重的內傷，他們的爭奪還在持續著。
眼看著一下到了中午，納維斯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咬牙冒險胡亂地進攻起來，不顧一切地開始吞噬著對方的靈魂碎片。
沒關系，只要吃進去了，能保持神智，那就是好的！
有學院的他很有底氣，撕咬對方靈魂的時候更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可墮神還是怕的，他有更多的退路，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納維斯逞兇鬥狠，更何況，他還有信眾幫忙……
墮神猶豫間，又被納維斯趁機奪走了大片的靈魂碎片。
祂不再猶豫，重創了納維斯的精神海後，斷尾求生，知道自己在謝熙辰的蹲守下很難保全這一塊靈魂碎片，祂幹脆將所有的靈魂力量都用來攪亂納維斯的精神海。
“唔！”納維斯面容瞬間蒼白起來。
“納維斯！”謝熙辰上前扶住小家夥，壓低聲音道，“加油，老師在，你可以的，馬上就勝利了。”
是的，馬上就勝利了！
納維斯忍著頭腦中仿佛被鐵棒攪拌的那種痛苦和眩暈，努力維持著清醒，耐下心來梳理自己的精神海。
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他成功了！
納維斯下意識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謝熙辰：“老師，我……”
“你成功了，很棒，孩子。”謝熙辰溫和地給納維斯擦幹額頭上的汗，“介意老師檢查一下你的精神海嗎？”
納維斯乖巧搖頭。
謝熙辰也就客氣客氣，真要不答應他可是要扣貢獻點的！
小謝輕柔地輸入精神力，給納維斯檢查方方面面，確定沒有太大的損傷後，松了口氣。
“問題不大，就是最近你會有些虛弱了，”謝熙辰說著，關心道，“要離開比賽嗎？我帶你去觀眾席？”
“不，”納維斯輕輕地搖頭，語氣堅定，“我想參加。”
他又重覆了一遍：“我想參加，我覺得我可以。”
“好吧，只是擔心壓縮實力又精神海受損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謝熙辰明白了孩子的心思，無奈撐著人站起來，“那我送你到戰區，你的好朋友們的附近。”
“你現在虛弱，正好需要人幫忙看著。”
納維斯嗯了一聲，小聲道謝：“謝謝老師。”
頓了下，納維斯還是躊躇道：“抱歉老師，我……”
“不用道歉孩子，說起來，這件事也和老師有那麽點關系，”謝熙辰確實反思了，“之前奧菲利亞他們接邪/神雕像任務的時候，老師似乎做了些令這位神靈不愉快的事情。”
或許和那頭看著瘆人的血獸也有些關系？
小謝回憶過往的所有經過，勉強將怎麽招惹對方的原因給串聯起來了。
他安撫納維斯：“是好事，雖然你現在虛弱，但等回去治好精神海後，就能開始吸收墮神的靈魂碎片了。”
謝熙辰說到這，笑了起來：“等精神海的吸收完，眼睛裏的也能吸收了，全都吸收完，你進入大魔導師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真快啊，他這麽快就要給斯克裏奇學院培養出一個大魔導師了。
那他們學院的畢業標準，豈不是很沒有挑戰性？
謝熙辰思索著沒有第一時間和納維斯交流，不知道為什麽，納維斯總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不應該，斯克裏奇還在呢。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納維斯輕易地放過了這個沒有抓住的靈感。
他被謝熙辰攙扶著一路走到了小島樹林區，謝熙辰專門找著有他們的人在的地方去的，看著距離差不多了，他也沒有過去，擔心被水晶球波及到。
“往東南方走兩公裏左右，就能看見斯克裏奇的學生了，老師就不送了，”謝熙辰笑瞇瞇地放開了納維斯，“被魔法協會的看見了可不好，我們可是公平比賽的。”
納維斯被謝熙辰逗笑了。
他嗯嗯點了下頭，這次沒有猶豫，上前緊緊地抱住了謝熙辰，像是一只依戀主人的小狗一樣，還蹭著謝熙辰的肩膀，藏住自己逐漸濕潤的眼眶。
“老師。”納維斯低聲喊了一聲，也不多說話，就是緊緊地抱著人不放手。
謝熙辰這次很認真，沒有耍寶，只是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背，“在呢，別怕。”
納維斯的眼淚差點止不住，在眼眶瘋狂打轉。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種周圍一切都是木偶，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己是鮮活的場景有多麽的孤寂和惶恐。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那句我在，我守著你有多麽的具有力量，讓他每一次快要發瘋時，好像都能瞬間找回指路的導向燈。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有選擇繼續流浪積攢力量，而是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你該去赴約了，恰好，斯克裏奇招旁聽生，這對你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去了，從此，他的未來再也不可能變得那麽地孤寂，那麽地無聲。
他有最好的朋友，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學，有關愛他的老師，有守著他的校長兼老師，甚至，是親人。
哪怕只是單方面的納入，納維斯也確信，他將斯克裏奇，當成了最親的親人，斯克裏奇取代了他的父母，給了他不曾得到的關愛。
納維斯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開謝熙辰，他鄭重其事道：“有的。”
謝熙辰還沒從孩子撒嬌中回過神來呢，聞言下意識問：“什麽？”
納維斯別扭道：“我心底，不止有博瑞，也有老師們，有您的。”
謝熙辰：“……”
他哭笑不得：“真怕我扣你貢獻點啊？”
納維斯不好意思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就是想和您說說，不是只有博瑞，祂撒謊……”
謝熙辰哦了一聲，逗弄道：“心底有我的，那我扣你貢獻點也是可以的？”
納維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猶豫半晌，還是支支吾吾道：“總，總得有個理由吧？”
怎麽能無緣無故就扣他貢獻點呢？
謝熙辰忍不住，握拳抵唇低笑出聲：“去找金杯吧，要是你的小夥伴們沒有給你留一個，怕是進不了比賽了。”
看著天色，怕是沒多久就要結束了吧。
納維斯心一凜，二話不說轉身跌跌撞撞地就開始和自己人匯合了。
不管怎麽樣，下一輪比賽還是要進的！
眼看著小家夥都沒了影子，謝熙辰這才悠悠地退出比賽圈子，準備著折返觀看區。
小納維斯應該能占一個水晶球的吧？
不好說，人虛弱成這樣，或許需要蹭一蹭好兄弟們的水晶球了。
謝熙辰想著，面上倒是不動聲色地坐下。
見他一去就是好幾天，兩個坐旁邊的校長都忍不住湊了過來。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困難？”赫爾溫斯校長皺眉問了一句。
“沒事就好，怎麽去了這麽久？”瑪利姆校長倒是粗中有細地問道。
顯然隨便謝熙辰敷衍一下也行的。
可謝熙辰不。
他笑容不變，眼神有些危險：“我被帶去祭壇了，那裏有一群黑衣人在祭祀邪神，還綁住了納維斯。”
說著，謝熙辰含糊道：“家裏有些傳承，還算是順利，就是那個地方，怕是不那麽地積極，等比賽結束，你們還是叮囑下學生，不要亂走比較好。”
什麽祭壇，竟然還拿學生做人牲？
兩個校長完全沒有不相信謝熙辰，反倒是心底有了些緊張的情緒。
他們知道魔法協會沒有表面上那麽深明大義，可沒想到私底下……
“回來就好，等淘汰賽結束，看來得讓老師們多多看著學生們些了。”瑪利姆校長打了個圓場，他們互相笑著又說了別的話題。
不論這個事情是真的假的，是不是斯克裏奇誇張了，他們都得做好最謹慎的準備，再小心也不為過。
三個校長心不在焉地看著水晶球，都想著之後該怎麽保護好學生了。
就怕魔法協會狗急跳墻……
“納維斯？你怎麽了？”博瑞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水晶球中傳出，頗具識別度的聲音讓謝熙辰和另外兩個校長都下意識看了過去。
納維斯？那個走丟了的魔導師嗎？
他們凝神看著水晶球，看了才發現，納維斯臉色蒼白不已，甚至兩個眼睛都是黑腫的！
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好像在地上滾過幾圈一樣，臉頰和露出的皮膚白得發光，也將那些淤青襯托得更加顯眼。
那可是魔導師級別的學生！
就算封印了實力，難道在危急存亡的時候不能解封嗎？當然可以！
那這不就代表，這位魔導師真的在這個祭壇上受了不小的傷，看那蒼白的臉色和蹣跚的腳步，天哪，都不敢想情況多危機！
“安辰，你的學生都這樣了，真的不讓他先下臺嗎？”瑪利姆校長眉頭鎖緊，不理解，“你的其他學生表現足夠優秀，這一次應該是能穩住的吧？”
謝熙辰摸摸鼻子：“不是我不讓，他不想。”
頓了下，謝熙辰也幫孩子說話：“他現在是魔導師，參加鑒定會已經很勉強了，誰也不知道明年會不會有什麽別的要求，或許這就是他最後一次參加了，我不想讓他遺憾。”
“這倒是，”赫爾溫斯校長點點頭，“放心吧喬恩，我們魔法學院的學生，大多都是有分寸的。”
沒分寸也不一定能打過納維斯，小家夥雖然受傷，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瑪利姆校長嘆氣：“那好歹給他治治皮肉傷，你們學院不是有什麽治愈藥劑嗎？”
治愈藥劑作用在鐵薔薇後效果不錯，其他傭兵團也開始進購了，現在售賣得如火如荼，幾乎一上架就能沒有。
謝熙辰沈默半晌，轉移話題道：“看水晶球吧。”
他能說他忘記了嗎？主要也是小家夥頂著兩個黑眼圈太可愛了。
——
“你這……黑眼圈誰打的？”博瑞得知了納維斯身體沒有異常，只是有些虛弱後松了口氣，一言難盡地看著納維斯那張小花臉，“還……挺美學？”
納維斯默了默：“其實你想笑可以笑出來，我不會生你氣。”
博瑞老老實實道：“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誰那麽厲害給你送了兩個黑眼圈。”
“……”納維斯幽幽道，“你的謝哥，你可以笑了。”
不清楚他們上沒上水晶球，不好說謝熙辰的大名，幹脆就說了個他們都知道的稱呼。
雖然博瑞不知道怎麽和謝哥摻和在一起了，但是……
“哈哈哈哈哈！”博瑞非常放蕩不羈地笑了，“不是，他怎麽，他怎麽可以這樣！”
博瑞義正言辭：“你戴著眼鏡，都不像斯克裏奇了！”
而且，斯克裏奇把一個和自己裝扮得這麽像的人揍得這麽狠，真的不會看著很別扭嗎？
“哈哈哈哈納維斯，求求你，不要喝治愈藥劑，等我們出去再說，”博瑞忍不住又哈哈哈地笑著道，“我想把你的臉用留影石留下來。”
納維斯這次是真的有些氣惱了。
他不生氣，他說了他不生氣的……
“不過謝哥應該也記錄了吧？要不我去和謝哥討要一份？”博瑞摸摸下巴，好奇極了。
“博瑞！”納維斯忍無可忍，一把捂住了博瑞嘰嘰喳喳的嘴巴，“斯克裏奇之前還說，我們相處過密，要扣貢獻點。”
禍水東引，小納維斯還是懂什麽叫轉移話題的。
果不其然，博瑞瞬間睜大了眼睛，還沒去反應這個到底是真假呢，二話不說就推開了虛弱的納維斯。
“那我們現在……誒誒！”博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納維斯現在是個需要呵護的寶寶，又趕忙將人攙扶起來，“要不，我去叫納撒扶你？”
納維斯：“……”
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太真實了。
一下那些什麽虛假啊，孤寂啊，都離他而去了。
遠遠守著奧西多恢覆精神力的納撒尼爾無奈笑：“那你背奧西多？”
想到奧西多的大塊頭，博瑞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好兄弟這邊的。
他小聲嘟囔：“斯克裏奇真是不可理喻，我們扣什麽貢獻點，他真是一點貢獻點都舍不得留在我們的口袋裏是吧？”
納維斯幫謝熙辰說句話：“學院不許早戀，或許斯克裏奇在防患於未然。”
博瑞笑掉大牙了：“他就是在找機會回收貢獻點，不然克裏斯和維爾拉當初早就被扣了！”
不錯，納維斯瘋狂點頭：“他一說扣貢獻點，我就清醒了，我知道斯克裏奇還是做得出來的。”
“沒有他想不出的理由。”
納維斯經過了這一場劫難，現在是真的劫後餘生，看見活蹦亂跳的博瑞，看見真實的扣貢獻點，忍不住在背後，哦不，人前說起了斯克裏奇的壞話。
搞得周圍的校長看謝熙辰的目光都不對了。
謝熙辰不以為恥：“不好嗎？促進學生良性競爭。”
瑪利姆不解：“學生說你，你有什麽好處？”
“可他們打不過我啊，”謝熙辰有理有據，“感情都是在一次次的惦記中升溫的，既能增進師生間的情感，又能督促學生學習努力，還能看學生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多好。”
好，好有道理！
赫爾溫斯只關註一件事：“克羅夫特和木斯特家的小家夥真的早戀了嗎？還有這位，埃德蒙家的和亞摩斯家的小家夥。”
好家夥，真不愧是貴族魔法學院啊，這一來就是關註貴族們的感情糾葛。
這一點，謝熙辰還是能保證的。
“沒呢，算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吧。”謝熙辰笑了下，學生有沒有苗頭他還是能看出來的，怎麽說也做了這麽多年班主任。
但他滿臉的不以為然，“我也沒說錯，確實交往過密了呀。”
只是叫醒納維斯的一個口嗨，倒沒想到真的被拿出來討論了。
另外兩個校長甚至深以為然，在分析斯克裏奇的學生們進度快，是不是也有全身心都在學習魔法上的原因。
還開始探討起了，論貢獻點制度和老師吸引仇恨制度的可行性。
小謝閉口不答，他們學院是這麽個風格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小謝可不想誤人子弟。
但他的表現，對另外兩個校長來說，更像是笑而不語，在藏著什麽，在默認！
你瞧，他的學生都論證了！
水晶球中，納維斯說起自己還得去找金杯，博瑞炫耀一般地從背包摸出三個金杯，擠眉弄眼：“快，求我納維斯，我可是我們小隊的隊長。”
他笑嘻嘻地拋著已經融得只剩金塊的金杯道：“我傲天博瑞要是高興了，也不是不能資助一下好兄弟……我去！納維斯！”
納維斯面無表情地出手，一下就把博瑞他們辛辛苦苦守住的三個金塊都奪到了手中。
他看了看金塊，又看了看博瑞，語重心長：“回去後好好練練吧，你現在真的很脆弱，很容易被別人算計的。”
想到時間中因為實力不夠的那種無力感，納維斯又道：
“回去我陪你一起練，把實力提上來，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欺負了。”
博瑞……氣死了！
“斯克裏奇教你的吧？”博瑞陰陽怪氣，哼了一聲，“除了斯克裏奇，我想不出有誰能在這麽歡快的時候說出這麽掃興且陰陽怪氣的話！”
納維斯：“……”
他呃了半天：“不算吧，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我覺得……”
“我還不夠強嗎？在團隊賽我們小組都能爭前三了好嗎？”博瑞痛心不已，“納維斯，你變了，你自從戴上斯克裏奇同款眼鏡後，你就變得不像你自己了！你為什麽會變成斯克裏奇的模樣？”
納維斯茫然，下意識問：“什麽樣？”
他現在這個熊樣也會像斯克裏奇嗎？
博瑞幽幽道：“學不死就往死裏學，不僅卷自己，還要卷學生。”
卷這個詞還是斯克裏奇主動說出來的，貼切得博瑞聽一次就想哭一次。
怎麽會有這麽有自知之明的老師呢？
博瑞還撇嘴道：“斯克裏奇現在連老師都卷，我聽芬妮老師訴苦說她這段時間就沒有好日子過，真慘啊！”
納維斯：“……博瑞，其實……”
“你現在就像是二代斯克裏奇，納維斯，你這樣真的會被揍的，不是鬧著玩那種。”博瑞苦口婆心。
“那個……”聽好朋友和他好兄弟碎碎念的納撒尼爾總算弱弱出聲，“有沒有這種意外，就是……我們這會被選上水晶球？”
他輕咳一聲：“虛弱的魔導師還在這呢。”
虛弱的魔導師&他一起吐槽斯克裏奇的好朋友傲天：“……”
完了，貢獻點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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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熙辰這一守, 就守了將近兩天多，眼看著若是再不完成，納維斯就趕不上這一次的淘汰賽了。
就算是他的好朋友們能幫忙給他找來金杯, 他都沒辦法準時去作弊。
謝熙辰不由得有些發愁：“咱們斯克裏奇的王牌, 到底還是被魔法協會給算計丟了啊。”
校校安撫道：“不會的，就算沒有納維斯, 咱們斯克裏奇的實力也是夠的。”
“就是沒有那麽炸裂了而已。”謝熙辰給校校補充。
還是有那麽點可惜就是了。
小謝調整心態, 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地在乎。
好吧，還是有一點點的, 怎麽說小謝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
這麽一個終極打臉的地方，能趕上還是最好的。
或許這一次還是有了一點韓老頭的幸運加成的, 謝熙辰在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納維斯清醒了。
他躺在地面上，謝熙辰能夠看清他的所有表情, 看見小家夥眼皮輕顫, 謝熙辰正擺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可下一刻，不知道看見了什麽, 他微笑從和善秒變核善, 並毫不猶豫地直接給了對方一拳。
把人都給打蒙了。
小家夥試探問：“老師？怎麽了？”
謝熙辰不答反問：“你的眼珠子什麽時候這麽渾濁了？看著不像是好人的眼珠子，倒是挺反派的。”
一下被拆穿偽裝的墮神：“……”
祂厚著臉皮正打算再辯解一番, 可謝熙辰也不聽解釋，直接給祂另一邊眼睛也揍了一拳。
“反派死於話多, 你覺得我是反派？”
墮神：“……”
祂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你現在打的, 全都是他的身體, 能給我造成什麽損失嗎？不可能的！”
“哦。”謝熙辰淡定回答，這次徹徹底底確定人不對了, 直接上了拳頭。
他幽幽道：“可疼的是你啊。”
墮神這次是直接不想說話了。
祂也不傻，知道謝熙辰之前表現得很奇怪，完全不受魔法的影響，幹脆也沒有使用魔法去分心，直接和謝熙辰來了一場貼身肉搏。
太可惜了，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想不開和謝熙辰比物理攻擊。
校校之前沒防備過來，開魔法免疫的金手指慢了一瞬，若是這墮神沒那麽小心，直接放了大招，那祂……
就要被五雷轟頂了。
謝熙辰跟打不孝子一樣，一點不在意自己弄出了多少傷，專門往痛的地方打，弄得墮神臉面都不要了，只知道哀嚎，一邊哀嚎一邊搞謝熙辰的心態。
“你就是打了我又如何？你的學生早就在爭奪中死了！”墮神斯哈碎碎念，“他困在了無解的未來裏，他不喜歡自己的未來，所以用自己的靈魂和生命向我祈求，他最終還是信仰了我！”
“他再也回不來了！”墮神說著，看謝熙辰動作一頓，又蠱惑道，“與其守著一個懦弱的學生，不如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現，不好嗎？以後，你將擁有一個修煉速度一日千裏的學生，你的學生優秀，卓越，被眾人敬仰。”
“你想要的，都能拿到手，那該是一個多麽美好的未來啊！”
謝熙辰玩味一笑：“是嗎？那他真的死了嗎？歸順你了？”
墮神毫不猶豫道：“當然，不然，就不是我出來了。”
謝熙辰也打累了，他看著墮神頂著青一塊紅一塊的臉，老神在在地找了塊幹凈的地盤腿坐下，也不接茬，看樣子似乎不是很相信。
墮神不解：“你為什麽不信？我可不會騙人，他就是沈浸在時間告訴他的未來中了，他不……”
“那是真的未來嗎？”謝熙辰只是淡聲問了這麽一句。
墮神沈默了會兒，笑容變得詭異起來：“為什麽不算呢？時間可沒有撒謊的能力，我只能操縱時間，我不是命運那個偽神，還會用虛假的命運去玩弄祂的信眾。”
“每一個不同的選擇都可以引發不同的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時間才是最會騙人的吧？至少顯得真實。”謝熙辰分析了一下，見墮神笑容擴大，有些嫌棄。
怎麽能用納維斯和他同款的裝扮做出這麽油膩的表情啊，他是真的會揍孩子的好吧？
除了博瑞，小博瑞做油膩的表情也會顯得很可愛，別的學生，有一個算一個，敢搞歪嘴笑那一套，就別怪他動手揍學生。
影響校風.
扯遠了，謝熙辰又嫌棄地看了眼對方後，心平氣和道：“你說得對，現在是納維斯的身體，你就算會疼，我就算會爽，好吧我會爽，但是到底也是在揍納維斯，不值得。”
“還不如等納維斯自己出來。”
墮神皺緊眉頭：“我說了，他那個懦弱的廢物早就……”
“不不不，時間不會說謊，但時間之神會，”謝熙辰搖搖手指，非常淡定，“如果納維斯真的失敗了，你就不會拖延時間，更不會直接告訴我他失敗了，你反而會說，你們共用一個身體，讓我投鼠忌器。”
墮神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是的，如果納維斯真的沒了，他反而沒有那麽肆無忌憚，說到底還是因為手中沒有了人質，若是對方相信了真的心狠到殺死這副軀體，他也不能臨時反水說身體裏有納維斯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謝熙辰這個能魔法免疫的奇怪校長身上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檢測方式，到時候他就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現在他和納維斯的爭奪還沒有結束，只是自己暫時占據上風，能夠出來給納維斯制造一些壓力而已，倒沒想到，這位校長這麽篤定。
他為什麽這麽篤定？
當然是……因為有校校啊！
謝熙辰不過是出氣一般地多揍了幾拳，就被校校發出警告限制行動了。
原話是：禁止世外之人插手命運節點。
哦，那就是還沒結束。
小謝放心了，多揍了兩拳出氣後，老神在在地開始和反派聊天了。
墮神不解，墮神很想弄清楚，但是謝熙辰可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他現在是一句話都懶得說，也不知道小家夥能不能再讓他圓一下打臉的夢。
那邊，墮神似乎有些頭疼，他明白自己必須做些什麽，讓納維斯更加沈浸在那種絕望，又虛幻的美好中去，這樣才方便他的入侵。
墮神故意道：“他這麽弱，唯一會關心他的還是一個脆弱到隨時都會死亡的劍士，有什麽出來的必要呢？”
“若是讓身體給我，我幫他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一舉兩得，多好。”
謝熙辰看了看墮神，表情奇怪：“你們魔法協會的人是都有些自大在身上的嗎？”
墮神一楞：“什麽？”
謝熙辰攤手：“你給的時間應該是過去的吧？那個一無所有身嬌體弱的納維斯都能把你壓制得像狗一樣哦不，這麽說有些不尊重狗了。”
謝熙辰總結：“總之，之前的你和魔法協會算計成功了那麽多，都沒能奪得殼子，你又怎麽覺得，現在應有盡有的納維斯，會失敗呢？”
墮神面色鐵青：“你胡說什麽？我從沒有失敗，我也不會失敗！那一段時間不過是一段虛假的，不存在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祂破防了。
謝熙辰沈吟：“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我就是隨便猜猜，你們要是重來了一回還那麽地拉跨……”
“重來一次？沒有神靈有這個機會，如果有，我們就不再是墮神的樣子了，”墮神說著，冷笑道，“難道法則給我們看了絕望的未來，就能讓我們不再自救嗎？怎麽可能？”
謝熙辰微微楞怔了下，沒有接話。
原來對神靈來說，這都是世界法則告訴他們的假象？
之前在奧菲利亞廢棄小鎮奪神像時，謝熙辰就有些不理解，既然時間之神哪怕成為了墮神，仍然可以控制時間，讓大家看到那個他願意展現出來的絕望的未來。
好巧不巧，這些未來都是謝熙辰沒有出現時，應該出現的未來。
可既然謝熙辰已經出現了，命運的拐點也就出現了，理論上來說，時間之神要麽只能看見模糊一片的時間，要麽就是各種有謝熙辰存在的時間，為什麽看見的還是謝熙辰不存在的時間呢？
要知道，命運之神可以預測未來，看到多個不同的走向，但祂看到的未來，也是基於目前存在而進行選擇的。
每一個小事都會走向不同的分支，這是命運推演的過程，也能得到祂看見的結果。
可時間之神卻能看見命運所看不見的未來，還能看見各種未來過去的不同點的時間，那豈不是太逆天了？
這讓他有些沒有捋清這一段的關系。
加上之前校校含糊其辭的樣子，謝熙辰有一個隱隱的猜測，比如，時間之神看到的，其實是過去。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呢？既然主神界已經插手了，就算曾經的時間之神做不到逆轉時間，但不代表主神界做不到。
而且，選擇讓他來這個小星球發展學院，總應該有一個理由吧？
可現在墮神的回答又讓他不確定起來。
想想也是，若是真是已經發生過的，這些強大的神靈一定會用更加過激的手段去改變未來，而不是勉強維持現在的和平。
可能，真是法則給他們神靈的一些便利吧。
謝熙辰思索著，沒有回應墮神的話語，反而道：“納維斯應該快出來了吧？”
他的話題跳轉得太快，讓墮神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怎麽又到納維斯身上了？
謝熙辰這次有理有據：“納維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的，不然你不會一個勁地鼓動我。”
“都聽到他親親老師說了這麽多話了，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也太白眼狼了？”謝熙辰漫不經心道，“這樣的弟子，可是要被韓老師逐出師門的。”
“韓老師的弟子都是自己叛出師門的，就這一個是主動逐出的，那該多掉價啊。”
墮神看謝熙辰這急病亂求醫的樣子，忍不住誇張地笑了出來：“可惜，我可沒在他心底看見什麽韓老師呢。”
謝熙辰驚訝：“什麽？不會也沒我吧？混小子就只記得博瑞嗎？”
小謝沈默半晌：“這豈不是有觸犯校規的風險？要不貢獻點先扣為敬……”
話音未落，面前的墮神表情猛地扭曲了一瞬，從唇齒間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斷斷續續的：“有……不……不扣……”
謝熙辰：“……”
真是感動極了，沒想到說了那麽多，最終喚醒小家夥意識的，竟然是貢獻點！
這是何等令人驚訝又自嘲的結果！
謝熙辰甚至懷疑自己和一眾老師們在小家夥們的心裏，還沒有一點貢獻點重要。
瞧，這才說扣貢獻點，也沒說幾點呢，小納維斯就主動立起來了。
謝熙辰搖頭感慨：“早知道這麽好使，我早就扣了啊。”
“校校，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提醒我。”
校校：“……”
做個人吧宿主！
校校覺得自己一個沒有心的系統都要看不下去了。
那邊，似乎真的被關鍵詞給弄得情緒起伏大了，面上操控殼子的墮神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變化。
時而表情痛苦，時而抱著頭滿地地打滾，聲音還斷斷續續的，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格在作鬥爭，簡直像看電影一樣。
“你著急什麽？你出來又如何，你沒有實力，沒有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只有靠我，只能靠我，你才能……”
“不扣……不能……”
“你的老師們利用你，算計你，只有那個可憐的小劍士想著你，你真的要拒絕信仰我嗎？錯過這次機會，你就只能看著小劍士又一次離開了。”
“在學院……不……貢獻……”
納維斯清醒的時候更多，可他保留著實力，謹記著謝熙辰說的死於話多，楞是不肯多說一句完整的話！
墮神氣急敗壞：“該死的，貢獻點到底是什麽？你著什麽急？以後我們一體了，你想要多少貢獻點拿不到？”
話一出，納維斯不吭聲了，就是發動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他被嚇醒了。
能說出這種傻話的，真的能給他掙來貢獻點，而不是虧貢獻點嗎？
想到自己月考戰鬥時，辛辛苦苦闖了十多個小時，拿到五點積分，最後兌換了五點貢獻點的心酸。
想到自己煉藥劑時，因為價格越來越低廉供大於求不得不賤賣成果最後苦哈哈得到不到兩位數貢獻點時的沈默。
想到自己為了進入小黑屋一下緊縮的錢包，以及被博瑞資助後不得不和博瑞起早貪黑做任務賺貢獻點的辛苦。
納維斯簡直不敢想啊！
實力只要進了小黑屋就能應有盡有，博瑞的安全只要不出魔法學院簡直安全得不能更安全，可貢獻點呢？
那是進了小黑屋就能應有盡有的嗎？這墮神讓斯克裏奇映像這麽差，斯克裏奇真的不會找借口克扣他的貢獻點嗎？
比如，隨便編造他和博瑞的謠言，把他倆立典型？
不不不，這是盧修斯該受的苦，他不想吃，也不想惹學院那批動輒笑著坑人的老師們。
一！點！都！不！想！
納維斯瞬間爆發了極強的求生欲，什麽，時間裏他為了力量和權力連博瑞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肯定是假的！博瑞怎麽舍得在貢獻點沒花完的時候死呢？
納維斯無師自通了什麽叫自我pua，有理有據到令人潸然淚下，若是謝熙辰知道……
不需要知道，謝熙辰就從納維斯的只言片語都能感受到，學院的貢獻點制度給學生提供了多大的便利。
瞧，這是一點都不會被騙走了！
小謝決定回去要把貢獻點的獲取難度調一調，這樣才能讓學生更加的記憶猶新。
“啊！！！”
納維斯和墮神同時痛苦地叫喚了出來，他們到了最後分出勝負的時候。
謝熙辰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哪怕知道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有驚無險，他也還是緊張的。
擔心出現什麽不必要的疏漏。
理論上來說，納維斯贏面要大一些的。
墮神之前分出精力想要讓納維斯心神大亂，可納維斯一直在醞釀積攢力量，而墮神只是靈魂碎片，納維斯是完整的靈魂，左眼還囚禁了一部分墮神的碎片。
墮神的力量沒辦法對納維斯使用，優勢再進行削減，而納維斯在外面還有一個老師和貢獻點的信念支持著他，怎麽說也是最低六四開，納維斯六的。
就看最後誰更能堅持了。
經過墨須子加強多次的身體完美抗住了這一次的爭奪，沒有出現什麽嚴重的內傷，他們的爭奪還在持續著。
眼看著一下到了中午，納維斯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咬牙冒險胡亂地進攻起來，不顧一切地開始吞噬著對方的靈魂碎片。
沒關系，只要吃進去了，能保持神智，那就是好的！
有學院的他很有底氣，撕咬對方靈魂的時候更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可墮神還是怕的，他有更多的退路，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和納維斯逞兇鬥狠，更何況，他還有信眾幫忙……
墮神猶豫間，又被納維斯趁機奪走了大片的靈魂碎片。
祂不再猶豫，重創了納維斯的精神海後，斷尾求生，知道自己在謝熙辰的蹲守下很難保全這一塊靈魂碎片，祂幹脆將所有的靈魂力量都用來攪亂納維斯的精神海。
“唔！”納維斯面容瞬間蒼白起來。
“納維斯！”謝熙辰上前扶住小家夥，壓低聲音道，“加油，老師在，你可以的，馬上就勝利了。”
是的，馬上就勝利了！
納維斯忍著頭腦中仿佛被鐵棒攪拌的那種痛苦和眩暈，努力維持著清醒，耐下心來梳理自己的精神海。
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但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他成功了！
納維斯下意識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謝熙辰：“老師，我……”
“你成功了，很棒，孩子。”謝熙辰溫和地給納維斯擦幹額頭上的汗，“介意老師檢查一下你的精神海嗎？”
納維斯乖巧搖頭。
謝熙辰也就客氣客氣，真要不答應他可是要扣貢獻點的！
小謝輕柔地輸入精神力，給納維斯檢查方方面面，確定沒有太大的損傷後，松了口氣。
“問題不大，就是最近你會有些虛弱了，”謝熙辰說著，關心道，“要離開比賽嗎？我帶你去觀眾席？”
“不，”納維斯輕輕地搖頭，語氣堅定，“我想參加。”
他又重覆了一遍：“我想參加，我覺得我可以。”
“好吧，只是擔心壓縮實力又精神海受損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謝熙辰明白了孩子的心思，無奈撐著人站起來，“那我送你到戰區，你的好朋友們的附近。”
“你現在虛弱，正好需要人幫忙看著。”
納維斯嗯了一聲，小聲道謝：“謝謝老師。”
頓了下，納維斯還是躊躇道：“抱歉老師，我……”
“不用道歉孩子，說起來，這件事也和老師有那麽點關系，”謝熙辰確實反思了，“之前奧菲利亞他們接邪/神雕像任務的時候，老師似乎做了些令這位神靈不愉快的事情。”
或許和那頭看著瘆人的血獸也有些關系？
小謝回憶過往的所有經過，勉強將怎麽招惹對方的原因給串聯起來了。
他安撫納維斯：“是好事，雖然你現在虛弱，但等回去治好精神海後，就能開始吸收墮神的靈魂碎片了。”
謝熙辰說到這，笑了起來：“等精神海的吸收完，眼睛裏的也能吸收了，全都吸收完，你進入大魔導師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真快啊，他這麽快就要給斯克裏奇學院培養出一個大魔導師了。
那他們學院的畢業標準，豈不是很沒有挑戰性？
謝熙辰思索著沒有第一時間和納維斯交流，不知道為什麽，納維斯總覺得脊背有些發涼。
不應該，斯克裏奇還在呢。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納維斯輕易地放過了這個沒有抓住的靈感。
他被謝熙辰攙扶著一路走到了小島樹林區，謝熙辰專門找著有他們的人在的地方去的，看著距離差不多了，他也沒有過去，擔心被水晶球波及到。
“往東南方走兩公裏左右，就能看見斯克裏奇的學生了，老師就不送了，”謝熙辰笑瞇瞇地放開了納維斯，“被魔法協會的看見了可不好，我們可是公平比賽的。”
納維斯被謝熙辰逗笑了。
他嗯嗯點了下頭，這次沒有猶豫，上前緊緊地抱住了謝熙辰，像是一只依戀主人的小狗一樣，還蹭著謝熙辰的肩膀，藏住自己逐漸濕潤的眼眶。
“老師。”納維斯低聲喊了一聲，也不多說話，就是緊緊地抱著人不放手。
謝熙辰這次很認真，沒有耍寶，只是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背，“在呢，別怕。”
納維斯的眼淚差點止不住，在眼眶瘋狂打轉。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種周圍一切都是木偶，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己是鮮活的場景有多麽的孤寂和惶恐。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那句我在，我守著你有多麽的具有力量，讓他每一次快要發瘋時，好像都能瞬間找回指路的導向燈。
他無比慶幸，自己當時沒有選擇繼續流浪積攢力量，而是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
你該去赴約了，恰好，斯克裏奇招旁聽生，這對你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去了，從此，他的未來再也不可能變得那麽地孤寂，那麽地無聲。
他有最好的朋友，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學，有關愛他的老師，有守著他的校長兼老師，甚至，是親人。
哪怕只是單方面的納入，納維斯也確信，他將斯克裏奇，當成了最親的親人，斯克裏奇取代了他的父母，給了他不曾得到的關愛。
納維斯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開謝熙辰，他鄭重其事道：“有的。”
謝熙辰還沒從孩子撒嬌中回過神來呢，聞言下意識問：“什麽？”
納維斯別扭道：“我心底，不止有博瑞，也有老師們，有您的。”
謝熙辰：“……”
他哭笑不得：“真怕我扣你貢獻點啊？”
納維斯不好意思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就是想和您說說，不是只有博瑞，祂撒謊……”
謝熙辰哦了一聲，逗弄道：“心底有我的，那我扣你貢獻點也是可以的？”
納維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猶豫半晌，還是支支吾吾道：“總，總得有個理由吧？”
怎麽能無緣無故就扣他貢獻點呢？
謝熙辰忍不住，握拳抵唇低笑出聲：“去找金杯吧，要是你的小夥伴們沒有給你留一個，怕是進不了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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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維斯心一凜，二話不說轉身跌跌撞撞地就開始和自己人匯合了。
不管怎麽樣，下一輪比賽還是要進的！
眼看著小家夥都沒了影子，謝熙辰這才悠悠地退出比賽圈子，準備著折返觀看區。
小納維斯應該能占一個水晶球的吧？
不好說，人虛弱成這樣，或許需要蹭一蹭好兄弟們的水晶球了。
謝熙辰想著，面上倒是不動聲色地坐下。
見他一去就是好幾天，兩個坐旁邊的校長都忍不住湊了過來。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困難？”赫爾溫斯校長皺眉問了一句。
“沒事就好，怎麽去了這麽久？”瑪利姆校長倒是粗中有細地問道。
顯然隨便謝熙辰敷衍一下也行的。
可謝熙辰不。
他笑容不變，眼神有些危險：“我被帶去祭壇了，那裏有一群黑衣人在祭祀邪神，還綁住了納維斯。”
說著，謝熙辰含糊道：“家裏有些傳承，還算是順利，就是那個地方，怕是不那麽地積極，等比賽結束，你們還是叮囑下學生，不要亂走比較好。”
什麽祭壇，竟然還拿學生做人牲？
兩個校長完全沒有不相信謝熙辰，反倒是心底有了些緊張的情緒。
他們知道魔法協會沒有表面上那麽深明大義，可沒想到私底下……
“回來就好，等淘汰賽結束，看來得讓老師們多多看著學生們些了。”瑪利姆校長打了個圓場，他們互相笑著又說了別的話題。
不論這個事情是真的假的，是不是斯克裏奇誇張了，他們都得做好最謹慎的準備，再小心也不為過。
三個校長心不在焉地看著水晶球，都想著之後該怎麽保護好學生了。
就怕魔法協會狗急跳墻……
“納維斯？你怎麽了？”博瑞嘰嘰喳喳的聲音從水晶球中傳出，頗具識別度的聲音讓謝熙辰和另外兩個校長都下意識看了過去。
納維斯？那個走丟了的魔導師嗎？
他們凝神看著水晶球，看了才發現，納維斯臉色蒼白不已，甚至兩個眼睛都是黑腫的！
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好像在地上滾過幾圈一樣，臉頰和露出的皮膚白得發光，也將那些淤青襯托得更加顯眼。
那可是魔導師級別的學生！
就算封印了實力，難道在危急存亡的時候不能解封嗎？當然可以！
那這不就代表，這位魔導師真的在這個祭壇上受了不小的傷，看那蒼白的臉色和蹣跚的腳步，天哪，都不敢想情況多危機！
“安辰，你的學生都這樣了，真的不讓他先下臺嗎？”瑪利姆校長眉頭鎖緊，不理解，“你的其他學生表現足夠優秀，這一次應該是能穩住的吧？”
謝熙辰摸摸鼻子：“不是我不讓，他不想。”
頓了下，謝熙辰也幫孩子說話：“他現在是魔導師，參加鑒定會已經很勉強了，誰也不知道明年會不會有什麽別的要求，或許這就是他最後一次參加了，我不想讓他遺憾。”
“這倒是，”赫爾溫斯校長點點頭，“放心吧喬恩，我們魔法學院的學生，大多都是有分寸的。”
沒分寸也不一定能打過納維斯，小家夥雖然受傷，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瑪利姆校長嘆氣：“那好歹給他治治皮肉傷，你們學院不是有什麽治愈藥劑嗎？”
治愈藥劑作用在鐵薔薇後效果不錯，其他傭兵團也開始進購了，現在售賣得如火如荼，幾乎一上架就能沒有。
謝熙辰沈默半晌，轉移話題道：“看水晶球吧。”
他能說他忘記了嗎？主要也是小家夥頂著兩個黑眼圈太可愛了。
——
“你這……黑眼圈誰打的？”博瑞得知了納維斯身體沒有異常，只是有些虛弱後松了口氣，一言難盡地看著納維斯那張小花臉，“還……挺美學？”
納維斯默了默：“其實你想笑可以笑出來，我不會生你氣。”
博瑞老老實實道：“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誰那麽厲害給你送了兩個黑眼圈。”
“……”納維斯幽幽道，“你的謝哥，你可以笑了。”
不清楚他們上沒上水晶球，不好說謝熙辰的大名，幹脆就說了個他們都知道的稱呼。
雖然博瑞不知道怎麽和謝哥摻和在一起了，但是……
“哈哈哈哈哈！”博瑞非常放蕩不羈地笑了，“不是，他怎麽，他怎麽可以這樣！”
博瑞義正言辭：“你戴著眼鏡，都不像斯克裏奇了！”
而且，斯克裏奇把一個和自己裝扮得這麽像的人揍得這麽狠，真的不會看著很別扭嗎？
“哈哈哈哈納維斯，求求你，不要喝治愈藥劑，等我們出去再說，”博瑞忍不住又哈哈哈地笑著道，“我想把你的臉用留影石留下來。”
納維斯這次是真的有些氣惱了。
他不生氣，他說了他不生氣的……
“不過謝哥應該也記錄了吧？要不我去和謝哥討要一份？”博瑞摸摸下巴，好奇極了。
“博瑞！”納維斯忍無可忍，一把捂住了博瑞嘰嘰喳喳的嘴巴，“斯克裏奇之前還說，我們相處過密，要扣貢獻點。”
禍水東引，小納維斯還是懂什麽叫轉移話題的。
果不其然，博瑞瞬間睜大了眼睛，還沒去反應這個到底是真假呢，二話不說就推開了虛弱的納維斯。
“那我們現在……誒誒！”博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納維斯現在是個需要呵護的寶寶，又趕忙將人攙扶起來，“要不，我去叫納撒扶你？”
納維斯：“……”
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太真實了。
一下那些什麽虛假啊，孤寂啊，都離他而去了。
遠遠守著奧西多恢覆精神力的納撒尼爾無奈笑：“那你背奧西多？”
想到奧西多的大塊頭，博瑞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好兄弟這邊的。
他小聲嘟囔：“斯克裏奇真是不可理喻，我們扣什麽貢獻點，他真是一點貢獻點都舍不得留在我們的口袋裏是吧？”
納維斯幫謝熙辰說句話：“學院不許早戀，或許斯克裏奇在防患於未然。”
博瑞笑掉大牙了：“他就是在找機會回收貢獻點，不然克裏斯和維爾拉當初早就被扣了！”
不錯，納維斯瘋狂點頭：“他一說扣貢獻點，我就清醒了，我知道斯克裏奇還是做得出來的。”
“沒有他想不出的理由。”
納維斯經過了這一場劫難，現在是真的劫後餘生，看見活蹦亂跳的博瑞，看見真實的扣貢獻點，忍不住在背後，哦不，人前說起了斯克裏奇的壞話。
搞得周圍的校長看謝熙辰的目光都不對了。
謝熙辰不以為恥：“不好嗎？促進學生良性競爭。”
瑪利姆不解：“學生說你，你有什麽好處？”
“可他們打不過我啊，”謝熙辰有理有據，“感情都是在一次次的惦記中升溫的，既能增進師生間的情感，又能督促學生學習努力，還能看學生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多好。”
好，好有道理！
赫爾溫斯只關註一件事：“克羅夫特和木斯特家的小家夥真的早戀了嗎？還有這位，埃德蒙家的和亞摩斯家的小家夥。”
好家夥，真不愧是貴族魔法學院啊，這一來就是關註貴族們的感情糾葛。
這一點，謝熙辰還是能保證的。
“沒呢，算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吧。”謝熙辰笑了下，學生有沒有苗頭他還是能看出來的，怎麽說也做了這麽多年班主任。
但他滿臉的不以為然，“我也沒說錯，確實交往過密了呀。”
只是叫醒納維斯的一個口嗨，倒沒想到真的被拿出來討論了。
另外兩個校長甚至深以為然，在分析斯克裏奇的學生們進度快，是不是也有全身心都在學習魔法上的原因。
還開始探討起了，論貢獻點制度和老師吸引仇恨制度的可行性。
小謝閉口不答，他們學院是這麽個風格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小謝可不想誤人子弟。
但他的表現，對另外兩個校長來說，更像是笑而不語，在藏著什麽，在默認！
你瞧，他的學生都論證了！
水晶球中，納維斯說起自己還得去找金杯，博瑞炫耀一般地從背包摸出三個金杯，擠眉弄眼：“快，求我納維斯，我可是我們小隊的隊長。”
他笑嘻嘻地拋著已經融得只剩金塊的金杯道：“我傲天博瑞要是高興了，也不是不能資助一下好兄弟……我去！納維斯！”
納維斯面無表情地出手，一下就把博瑞他們辛辛苦苦守住的三個金塊都奪到了手中。
他看了看金塊，又看了看博瑞，語重心長：“回去後好好練練吧，你現在真的很脆弱，很容易被別人算計的。”
想到時間中因為實力不夠的那種無力感，納維斯又道：
“回去我陪你一起練，把實力提上來，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欺負了。”
博瑞……氣死了！
“斯克裏奇教你的吧？”博瑞陰陽怪氣，哼了一聲，“除了斯克裏奇，我想不出有誰能在這麽歡快的時候說出這麽掃興且陰陽怪氣的話！”
納維斯：“……”
他呃了半天：“不算吧，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我覺得……”
“我還不夠強嗎？在團隊賽我們小組都能爭前三了好嗎？”博瑞痛心不已，“納維斯，你變了，你自從戴上斯克裏奇同款眼鏡後，你就變得不像你自己了！你為什麽會變成斯克裏奇的模樣？”
納維斯茫然，下意識問：“什麽樣？”
他現在這個熊樣也會像斯克裏奇嗎？
博瑞幽幽道：“學不死就往死裏學，不僅卷自己，還要卷學生。”
卷這個詞還是斯克裏奇主動說出來的，貼切得博瑞聽一次就想哭一次。
怎麽會有這麽有自知之明的老師呢？
博瑞還撇嘴道：“斯克裏奇現在連老師都卷，我聽芬妮老師訴苦說她這段時間就沒有好日子過，真慘啊！”
納維斯：“……博瑞，其實……”
“你現在就像是二代斯克裏奇，納維斯，你這樣真的會被揍的，不是鬧著玩那種。”博瑞苦口婆心。
“那個……”聽好朋友和他好兄弟碎碎念的納撒尼爾總算弱弱出聲，“有沒有這種意外，就是……我們這會被選上水晶球？”
他輕咳一聲：“虛弱的魔導師還在這呢。”
虛弱的魔導師&他一起吐槽斯克裏奇的好朋友傲天：“……”
完了，貢獻點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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